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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窗外,露出一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
这是我来到监狱后第一次笑。发自内心,不由自主的。
在这里我度过最安宁的六天。每天可以静静看着窗外几个钟头,几乎是要将景象刻在脑子里。早中晚都是喝粥,很稀薄的粥,简单地配着咸菜吃,但出乎意料的好吃。chuáng头有只小收音机,打开后调到音乐频道,太久没听到音乐了,像是一个婴儿第一次听见母亲的细语,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美好的声音。另一些碎碎的新闻提醒我还活在这个喧嚣热闹的城市。
医务人员很冷漠,每天来为我换药检查后就走人,但这样也好,我可以安静地一个人呆着。窗外那只有宝蓝色小尾巴的鸟时常逗留在美丽的牡丹花上,然后用嘴啄啄自己的羽毛,它一天要飞来四,五次。我开始希望下辈子做一只鸟,至少有自由,没了自由,人和禽shòu生畜没有分别。
伤好后离开了这里,我很舍不得这份安宁,但容不得我贪婪,我是个罪人,我在这里的任务就是赎罪,忏悔。
因为这次事情闹得比较大,我被重新分配到另一个监室。
有点胆战心惊地走进第八监室,拿着包裹的手指冰冷冰冷的。
gān警一开门,我慢慢走了进去,看见chuáng铺上半躺着一个微胖的男人,正在偷偷吸着烟。他一见gān警来就咧开嘴打个马虎眼,gān警咳了两下,关上门出去。
他又缓缓地吸上了。
我慢慢走近他,不重不轻地开口:大哥,小弟苏小冬,捅人一刀进来的。
他微微笑了笑,摆摆手:罢了,这里没什么大哥,叫我张明就好。
我开口:张大哥。
捅人一刀?判了几年?
七年。我心里一寒,始终不能面对这个沉重的数字。
他弹弹身上的烟灰,七年?其实也还好,呆惯了日子就好过些了,咱这个号,属你年数最少了。
我缓缓移开眼,看着四周的人,有的很老相,有的很年轻。大家都麻利地做着火柴盒,编织草帽。突然眼睛被钉住,看到最里面一个清瘦的男孩,他长的非常漂亮,绝对是那种放在人群里都可以马上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