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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办公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上。
金红色的,被烧着的烟丝,微微的火焰。
我们就这样下去吗?我盯着那微微的火焰,似一chuī就灭。
他楞了下,夹着烟的手缓缓地垂下。
我有些后悔这样发问,何必让处境变得如此尴尬,真要刨根究底的话,还怎么能理得清楚,过去是模糊的,未来也像是虚淡的,只有现在是切实地在我手里。
我轻轻抚着他手指上的螺旋。
要是在荷兰,丹麦就好了,还有瑞典也行。他低低地说。
荷兰,丹麦,瑞典,终究不是这里。那温带海洋的气候,大西洋的暖流微微熏蒸,风车,木鞋,郁金香,一些是平和静谧的,在那里同性恋人可以结婚,可以享受和异性婚姻一样的权利但太远了,那距离不仅是地理上的亦是心理上的,我们的根在这里,幸福也只能在这里,即使逃避到了那里,郁金香也不会盛开。
我们只能在这里,没有婚姻,没有法律保护。
曾经有些不齿那些为捆住爱人而拼命抓着薄薄的一纸婚书的男男女女,现在想来,那也是重要的,至少有了社会的保护,循行于社会制度中,总是比较科学,幸福总是比较科学的结果。
我苦笑,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实,我居然像个怨妇一样为之愁苦。
不开心吗?他拍拍我的背。
没,这样就很不错了,很好很好,真的。我喃喃道。
他又吸上烟。
那些结了婚的人又有多少是幸福的?我忽略心底的不安,自我安慰。
他摸摸我的头,小傻瓜,这样想就对了,我们只是与他们相处的方法不同。
我点头,又靠在他胸膛上,那实实在在的心跳可以平稳我的情绪。
他笑笑。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他捻下烟头,落在地上。
是的,我们只是不同形式的相,但这样的相处始终是隐蔽的,不能见光的。
我又开始害怕周围的人会不会看穿我们的关系,于是和蒋雪说好在公共场合尽量保持距离。
却还是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