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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来清扫垃圾的老人。
外公。他懒懒地叫。
快回家,吃饭去了。老人催促他。
他撅起嘴,两手拍拍屁股,耸耸肩。
你不是饿吗?快回去吃饭吧。我说。
那下次你请我吃面。他又皮笑肉不笑。
我摇摇头,往外走。
没想到之后的几天,他天天守在电影院里要我请吃面,我感到困扰,难得的清净时间也介入了。
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他笑着问我。
我抬头看看,他穿着红色的紧身皮夹克,漆黑的皮裤,腰间丁零当啷地挂着饰物。
你喜欢这样的打扮吗?我问。
当然,这样靓啊。他举手扭着腰肢,像老香港片里的阿飞,满头huáng发飞舞。
你的头发太长太huáng了。我直言。
我们那片人都这样。他又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摇摇头,不再理会他。
他朝我这里挤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给你的。
你自己吃吧。我笑笑,继续看电影。
拿着啊。他硬塞在我手里,你也请我吃过冰激凌了。
我拿着巧克力,听着他孩子气的语调,苦涩地笑笑。
冬哥,待会请我吃面好不好?他笑嘻嘻地凑过头来,几簇huáng发粘在我脸上。
别叫我冬哥。我皱皱眉。
你的确比我老啊。他没心没肺地说。
我不去理会他。
我可不是见人就喊哥的。他轻轻地说,声音带些诱惑的。
别靠近我。我盯着屏幕。
我就要靠近你。说着,他把头搭在我肩膀上。
我是同性恋,离我远点。我看真屏幕上的法国男人,蓝灰色的瞳孔,发白的嘴唇,蠕动着。
他哈哈哈地笑出来,一会仰着头笑,一会弯下腰笑,最后捧着肚子,作势抹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