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恩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如果她没让他们强攻，就没事了……就没事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铭凡和陈思然竟然残忍至此，做出这样残忍至极的事来！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从小的生活都很简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打杀杀。就连最接近危险的那次，也只是陈思然他们串通起来，找几个小罗罗将她绑了。

也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更没有关乎人命。

“你现在应该开心，贺铭川不在那群人中。”贺铭凡回过头来，冲着顾念恩苍白的脸笑得温和，“怎么这么痛苦？死的不过是一些喽啰。”

是她的错。

她害死了那些人。

泪水从眼眶里滑落，都是她笨，贺铭凡早就策划好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却妄自以为可以救下别人，救下自己。

现在，那么多条人命都没了……

都没了，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她不该自以为是！

顾念恩的头还被陈思然摁在窗上，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医院上方的大火，望着那群保镖在逃命，却无能为力。

眼前一黑，顾念恩再次晕了过去。

贺铭凡盯着她苍白的脸，眼泪模糊了血痕，怎么打她虐待她都不哭，死了些保镖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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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恩被一盆冷水浇醒，缓缓睁开眼，视线里出现陈思然笑得阴恻的脸。

周围已经不是那个小型直升飞机了，已经换上一部私人飞机，飞机还在飞行中。

周身的寒意笼罩上来，顾念恩知道自己发烧了，脑袋浑浑噩噩的。她伸手抚了扶自己的额头，手上的紫钻戒指，磕到了额头，钻心的疼。

紫钻却依然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医院的爆炸声还响彻在耳边，如果早知道会送掉他们的命，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强攻的，一定不会的……

“睡得好吗？”贺铭凡的声音在私人飞机上响起。

顾念恩望向贺铭凡，只见他优雅地坐在那儿，一手握着红酒杯，温和地冲她微笑，“晚上的确是强攻的最佳机会，今天要是贺铭川带着人来强攻，我抓不到他，一样会把医院炸掉。”

“我没听错吧，你在安慰她？”陈思然坐在一旁睨向贺铭凡，有些不相信。

“我同情顾小姐。”

贺铭凡一手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看看，你被我们折磨得只剩下半条人命了，贺铭川还在当他的缩头乌龟！”

“……”

顾念恩垂下眸，始终保持着沉默，头发上的水滴滴嗒嗒地淌下来。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像这回吃尽苦头，没有一次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估计贺铭川出现，也认不出她这副鬼样子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跟错了男人？是不是很心寒？喝点酒暖暖胃。”贺铭凡把酒杯递到她唇边。

顾念恩沉默着没有动。

她的神色憔悴，但依然没有认命的色彩。

贺铭凡一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便把酒杯里的酒往她嘴里拼命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