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忱的目光那么冷,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温念突然凄然大笑起来:“晋王府!晋王府!因为我是个庶女,所以谨小慎微还是被人看不起,一切好的都不属于我的晋王府!”
她突然不再笑了,眸子也不再有光亮,吐出的话像死人的字句:“温忱哥哥,我最后再这样叫你一次。这些话我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皇帝利用了我一次,从此我就是弃子,最爱我的姐姐死了,一切都没了,不会有人在乎我,从来都没有。”
“你以为皇帝为何一定要拿下晋王府?你可知道我的好父亲在工部十年,贪了多少皇上拨下去兴修水利河工的雪花银?是你,你的亲生父母,还有你,你身边那个贱女人的亲生父母,是他们暗奉皇上旨意入工部搜集证据,马上就要呈上的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苏蕙又双眸乍开,听得仔细。
温念苦笑,仿佛又回到了她在正房门外听壁角的那个晚上:“一次堤溃,一场所谓的意外,什么都没了。大概父亲虽然不喜欢我,我确实也传承了他的狠心。皇上情知是谁害了他的表妹,他要复仇。他特地传了口谕要你入嗣,他恨我们晋王府,他要晋王府断子绝孙,要你来继承爸爸害死你父母才保下的雪花银!”
温忱苏蕙全都双目圆睁,温忱厉声道:“说下去!”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温念反而平静下来。
“父亲又有了弟弟。他知道皇帝不会放过他,暗自准备起兵造反,甚至想要害你,这个始终让他梗在心头,被自己害死了亲生父母却还要喊他父亲的孩子。我的乳母是皇上的人,皇上没有证据,指使乳母把这些都告诉了我。”
“我为何要让自己家破人亡?”
“你说呢,温忱哥哥?哪有那么多自己的仇恨……是为了你,全是为着你……”
温念的身体滚落在地。
温忱连忙上去探。
是毒药,没有呼吸了。
……
回京城的路上,温忱和苏蕙久久沉默。
究竟是未曾谋面的父母,并非有太多感情,只是还是感叹天道轮回的不公。
突然苏蕙弯身作呕。
温忱急道:“阿蕙,阿蕙?”
苏蕙呕过,抬起身对温忱笑:“没关系,我想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