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野在情急之下说“杨森是大变态”，这句话并不过分。

杨肾宝的小老婆众多，正式纳入门中的就有十二房，不过他的姨太太们可不是因为“宁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而嫁给他的。

三房刘谷芳是云南禄丰人，杨森在滇军服役期间强娶了她。刘谷芳在抗战期间得了肺病而死，也算有了一个善终。

四妾田衡秋原本是杨森最为宠爱的妾室，不过她也是被强迫嫁给杨肾宝。田衡秋晚年因突发脑溢血引起半身偏瘫20年，杨森却对其不管不问，全靠美国的亲生女儿照顾。

五房萧邦琼是在四川泸州被强娶，1931年，萧邦琼投水自杀，一说是被杨森命人溺毙。

六房陈顺容原本是三房太太的贴身丫头，虚岁15岁的时候被杨森酒后奸污，后来得了精神病死于重庆。

七房曾桂枝原本是杨森的部下之女，部下死后杨森将其收为义女，她还没有到14足岁就被杨森给强行纳入房中——嗯，这就是民国版的“汝妻子，吾养之”。

当时流行娶白小术这种读过新式学校的女子，杨森也将七房送到了帝都和魔都求学，曾桂枝在在上海读书的时候和一个陈姓同学相恋，杨森得知后，亲手将二人枪杀于渠县郊外。

后面的八、九、十、十一、十二房嫁给杨森的时候，最小的只有14岁，最大也不过17岁。

由此可见，杨肾宝此人不但是“三年起步”的色魔，而且真的是占有欲极强的变态。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受不了这种“夺妻之恨”——尤其现在这个夺妻之恨被广而告之，估摸着马上要全国皆知了。

从此之后，世人说到他杨子惠，肯定要加个绿帽公！

“邦——稀里哗啦！”

随着枪声响起，白小术没有感到身上疼痛，却听到了麻将牌的声音，她忍不住好奇睁眼一瞧……

原来杨森手指一哆嗦，还没瞄准就扣动扳机，子弹“啪”地一声射在了麻将桌上，144张翡翠麻将四处溅射，让人满眼都是绿光。

“清零哐啷！”

坐在东风位子上的吴佩孚往后便倒，带翻了旁边的小几，几上的茶水啦、点心啦、甜品啦全都和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玉帅！”

郭汝栋和范绍增两人一声惊呼，赶忙起身查看。

“不好了，玉帅死了，连脑花子都出来啦！”就听范哈儿一声怪叫，音色仓皇。

“玉帅真死了？！”

吴佩孚此时双眼紧闭，僵卧在地，四肢抽搐，脑门上还嵌着一张红中，而他的身下和脑后确实是白花花地一片。

郭汝栋定睛一看，不由得又好气地又好笑地道，“范哈儿，你真是个哈儿。你这是啥子眼神？这是豆酪，不是脑花！”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看错了。”范绍增也认真地看了看，这才挠了挠大脑袋，抱歉地笑了笑。

郭汝栋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吴佩孚的鼻息道：“玉帅还活着呢。老范，搭把手。我们不能让玉帅躺在地上啊！”

“好的好的。”范绍增也赶忙上前帮忙。

他们两人刚把吴佩孚给拉起来，就听到身后又是一声惊呼：“军座！”

郭汝栋和范绍增回头一看，只见杨森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地。

原来他真的以为自己误杀了恩帅，这下他自觉真的没法子做人，气怒交攻便晕倒在地。

郭范两人心中一惊，手上一松，就把吴佩孚给“吧唧”一声扔在了地上——可怜的老吴刚刚睁开眼睛，又被这一摔把气给闭住了，一歪头也昏迷不醒。

郭汝栋和范绍增对视一眼，立马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们愣着做什么，赶快去叫医生！”

“还得叫两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