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关应钧,你难道是想当daddy?(2 / 2)

简若沉直直盯着摄像头,眼神锐利,“这种利诱行为十分可耻。”

“我希望任何个人,势力,不要将钱财作为资本,妄图买通警局和法|院。西九龙重案组用事实说话,正义和真相绝不会因为区区几十亿而动摇。”

坐在媒体车里的调音师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区区……几十亿……

这个叫区区?

简若沉这是要把法|院架在道德的高地上用火烤。

现在法|院想轻判江鸣山都不行了!

江含煜这都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爹。

简若沉拿出录音笔,“至于江鸣山先生突然声称我们是亲生父子关系,这点我不置可否,但当时江鸣山亲口承认了我不是他的亲儿子,我认为我们之间的谈话很平和,没有逼迫痕迹。”

他对着话筒,重新放出了江含煜宴会上的录音。

清晰的对话声通过话筒传出去,比之前记者们拿到后用来传播的二手录音更加清晰。

这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带了人名,底下甚至还有围观者起哄的声音,绝无可能造假。

录音里——

简若沉:“江鸣山先生,我母亲离家出走时来香江生下了我,虽然我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但应该不是你,毕竟我们长得不像。今天,您就在这里澄清了吧?”

江鸣山:“简若沉先生……和我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简若沉放完录音,引导记者发问:“碰上这种事,你的第一反应是想问什么?”

记者颤巍巍地问:“你们没做过亲子鉴定吗?”

简若沉勾起唇,“没有。”

当然做过,江鸣山做过,他不想承认,所以把鉴定书烧了。

“但现在想要做亲子鉴定也不是不行。”

简若沉眼尾弯弯,十分坦荡,“我听说江家独子江含煜得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需要持续输血才能维持生命。我可以和江鸣山先生以及江含煜先生分别做一个亲子鉴定。”

边上已经有记者站不住了,顾不上会弄脏衣服,腿软地坐到了一边。

简若沉竟然因势而谋,利用他们澄清了江鸣山在移交法|院时说的话,逼迫法|院严厉裁决!他们这些前来采访的人,必定会被江含煜恨上。

这是在逼他们得罪江家,逼着他们站队!

少年的声音轻柔,笑得那样如沐春风,可就是让人恐惧至极。

那种聪明和步步为营,叫人怕到天灵盖发麻。

现在竟然又主动提了血液的事!还主动要做亲子鉴定?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录音遍布人名,难道简若沉在录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应对今天的局面了?

·

西九龙总区警署楼上,重案组A组办公室聚了一片人,都是趴在窗户上看的c组警察。

A组的新闻电视开着,上面是简若沉的脸。

他们顾不上惊叹简若沉精妙的布局,只感到揪心。

“怪不得江家那小瘪三要闹事让简若沉献血,原来是他自己需要!”

“简若沉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要献?”

“江家没有好人啊,那个老的快死了,这就算了,那个小的能干出这种找人闹事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简若沉不会连这都分不清吧?”

“他会不会是为了西九龙的名声……”

“那我们就不是东西了,要他一个19岁的编外人员护着。”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关应钧,扫过他紧握的双拳。

电视里,简若沉直勾勾地看着屏幕,仿佛知道那边一定有想听他说话的人。

简若沉:“如果我与江鸣山和江含煜先生都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我愿意与江含煜先生匹配血源。”

他说着,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来,“江先生如果真和我是兄弟……恐怕就要找其他血源了。”

简若沉一字一顿道:“因为一般情况下,亲兄弟之间不能相互输血,可能加大输血相关性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风险。”

·

江亭公馆。

江含煜看着电视机里的脸,紧紧咬着牙,尝到了嘴里蔓延开的血腥味。

简若沉好狠!

他先让记者倒戈,又澄清血缘关系,再提献血的事情。

就是掐准了他不敢去做三个人的亲子鉴定!

这个鉴定一旦做了,他是江家养子的事情就会暴露在全香江人民面前!

到时候,他刚拿到手的继承权也会因为400cc的血液拱手送人。

如今身陷囹圄的陆堑会要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养子吗?

江含煜没有把握。

简若沉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江含煜手中的书砸向电视,眼前一阵昏黑,他喘着粗气,紧紧抓住沙发的扶手。

口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他走的这一步虽然是个急切的烂招,但胜在有用,简若沉如果想要化解,最好的办法就是献血息事宁人。

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反击至此。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江含煜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到简若沉直勾勾的眼睛,打了一个寒战,抬头看向屏幕。

电视里,简若沉说:“各位记者跑这一趟不容易,光说陈年旧事也没什么意思。”

边上,年迈的线路调试员拿出一瓶降压药,抖抖霍霍倒出来一粒,干嚼着咽下去了。

啊……感觉还不太够。

再来点。

他又倒了一粒。

简若沉:“昨天,西九龙酒吧一条街里的1892酒吧被查封,里面抓出了不少吸毒和以贩养吸的罪犯。”

江含煜听着,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1892?那不是陆堑的地盘吗?

简若沉继续道:“这个酒吧是陆氏旗下一个极其重要的盈利点,我不清楚陆总知不知道酒吧如此混乱,也不明白陆总是否在刻意纵容以贩养吸,大家可以去问一问。”

他笑着拍了拍手,“cib那边惯来不喜欢接受记者采访,要不是你们今天来问我为什么不献血,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呢~”

江含煜彻底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沙发上。

简若沉竟然在挑拨离间!

这句话说出来,陆堑一定能想到记者是他找去的。

1892被查,陆堑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现在因为他做的事情,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应付媒体……

江含煜微微偏头,看到电视里简若沉的脸,模糊的重影让这张脸变成一个令人恐惧的鬼影。

·

简若沉笑着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作为结束语,“我们西九龙,不接受任何个人和势力,用钱财作为资本,动摇正义和真相,希望记者们也坚守初心。”

楼上,听到这话的重案组C组警察们一阵热血沸腾。

拍着窗台道:“太帅了,这话太帅了。”

有嗓门大的撑在窗台,双手凑在脸颊边比作一个喇叭冲下面喊:“说得没错!”

“哈哈,我们也有踩着记者做事的时候了!”

电视台:……

好啊好啊,继把法|院架上火烤之后,来烤他们新闻从业者了是吧?

好好好。

都烤,都烤!

记者声音虚弱,语调发飘,浑身冷汗地问:“完了吗?”

简若沉道:“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记者头都要摇掉了。

他哪敢问啊。

再看一眼就要坐牢,多呼吸一次就要加刑。

不了不了。

摄像大哥把机器关掉。

简若沉笑着掏出个红封,“大家受惊了。”

他把红封塞到摄像大哥胸口,“这里是点零钱,算请大家吃顿庆功宴,今天收视率肯定大爆。”

摄像大哥眼睛都湿润了。

明明只是采访一下,怎么感觉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呢?

他看着简若沉隐没在警署的背影,伸手摸了摸红封,被厚度惊住,拿出来一看,“劲,好多钱。”

年轻男记者凑过来,“不是说零钱吗?能有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劲啊……”

摄像数了数,“十一万。”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点了点人,来闹事的,恰好11个,简若沉一人给了他们一万,而且还给了他们收视率大爆的业绩。

他们呢?

他们险些毁掉简若沉的名声。

简若沉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做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

摄像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我真不是东西。”

“这个钱我们不能要吧?”记者小声道。没脸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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